抚冥姓司空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

【gb】八年不痒

写在前头:

1、黑道背景,文中那位“小公主”是《雄犬法则》里面的教父姐姐

2、纯粹爽文,三观可能有点崩坏,平等恋爱,男女主都有自己的尊严,不存在什么单方面卑微的爱,也不存在舔狗一说

3、男主是人类,不是人形犬!是人类,不是人形犬!是人类,不是人形犬!谁再看错我真的会生气的。


一、

  我和他相逢在滚过床单的八年后。

  相逢那年我二十六,他二十八。我是个zou私军火的女黑商,而他是教父最宠爱的小女儿的贴身管家。那位性情温和的小姐请我到她的府邸上共度晚餐,我盛装出席,用精美昂贵的化妆品和衣装来冒充战甲,让自己显得凛然不可qin犯。而他一身执事服,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温和优雅地为我推开沉重的门,温文尔雅地叫一声“晚上好,女士”。

  于是我也说晚上好,却把那声“师父”咽回肚子里,努力地转头不去看他,总觉得看他一眼就让我想起那些残酷但又温馨的岁月;想起他握着我的手,把小锉刀架在自己的颈动脉上,低声说一句“杀人要往这里捅”。

  那位温和的小姐穿着白纱裙在门后华丽的房间里不徐不疾地拉小提琴,琴声如丝绸一样滑过我的耳膜。我不是什么懂得艺术的人,只听得出那技术应该是高超的,那琴声是好听的,于是就礼节性地鼓掌。小姐放下小提琴对我微笑,尽管她是教父的女儿,但显然被bao护得太好了,脸颊边居然还有着温室中成长的少女特有的神光——我显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和她一样大的时候还在杀手基地里摸爬滚打,学习如何用一把军刺从人类锁骨的间隙中捅进胸腔绞烂心肺。

  他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小提琴,递给一位女仆,举手投足间有一份别样的默契和一位优秀管家的优雅与谦卑。我打量他的腰、臀、腿,一边回忆八年前床单上他的味道,一边猜测这次他把匕首和枪藏到了身上的哪里。我总是猜不到,八年前就猜不到,如今也猜不到。小姐请我入席,而他娴熟地拉开椅子,将手肘垫上白色餐巾开红酒倒入醒酒器,悄无声息地布菜,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可真是个好管家,自始至终连看我都带着礼节一样的疏离,好似他根本不是我的师父,也从来没有和我颠鸾倒凤。我们只是第一天见面,他是黑道小公主的管家,而我是小公主的贵客,他尊重我,但也仅此而已。于是我也装作目不斜视,装作毫不在意地用餐刀划开鹅肝,但只能机械般地切下一块,食不知味地咀嚼着。

  一盘甜点放在我的手边。我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波澜不惊的眼睛,但他没有看我,只是看那蛋糕,眼中神色让我看不太清楚。

  “今晚的甜点是提拉米苏,”他说,“请您慢用。”

  对面的那位小姐优雅地吃了一小口ispahan芭菲,我看了一眼那高脚杯中层层叠叠的蛋糕、奶油、树莓果酱、啫喱质地的果冻,又看了面前咖啡粉撒得极重的提拉米苏。

  “好。”我听见自己这样说,“谢谢。”

  

二、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爱上他的,但初遇我总是记得很清楚。

  十六岁的时候我阴差阳错地进了那个训练营,理由是我不想和我亲娘一样出卖身体。杀人总比任人鱼肉要好得多,而且我并不晕血。训练营属于教父——是一位黑暗世界真正的帝王。对于他来说,似乎手头上有一支为他fu务的杀手是最稳妥的秘密武器。

  他比我大两岁,是我的教官,但我总是叫他师父。

  初见的时候他一身修身的训练服,脊梁挺得笔直,俊美的脸上带着拒人千里的面无表情。他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不仅仅在五官上,更在那气质上。我有时候觉得他可能是位贵族,举止和谈吐都有那所谓“上等人”的儒雅。但真正打起架来又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总是有人来挑衅他,但他永远轻描淡写地几招把对方抡到地上,点到即止地把一拳砸在那人脸前的空气中。

  我想他本来该很讨厌我,因为我就是总是挑衅他的人,总是叫嚣着说“师父我一定会打败你的”然后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他一边制住我,一边轻声纠正我的说法“叫教官”。次数多了他也懒得纠正了,我叫他师父他也会答应,我靠在他肩膀上和da腿上睡觉他也不会动,我受伤时他还会把我按在椅子上皱着眉给我包扎。

  我看着他包得好好的绷带说,师父,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

  那届训练营就我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还是剪了短发混进来的。所以他说我狠,但又不够狠,逼着我用修指甲的锉刀捅他的颈动脉,口口声声地说要狠,要一击致命。他握着我的手,手把手地教我,拿锋利的刀子在自己的身上比划,告诉我哪里是要害,该用什么力度什么角度捅进去。他又说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力气小,想杀死他们你只能比他们更狠。

  当然后来他教我的东西在奇怪的地方发挥了作用,在chuan息中我叼着他的喉结研磨他,fu在他身上轻声说“师父,我都学会了”。

  我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是教父留给自己小女儿的贴身管家。所以他会很多东西,比如如何管理女仆园丁,如何修剪花枝,如何着装得体,如何在合适的场合拥有合适的礼仪……他当然也得会杀人,因为他的主人是教父的女儿,注定会遇到或多或少的危险。

  因为是管家的缘故,有时候他也给我烤甜点吃。

  我说喜欢苦一点的。

  于是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地说好,把提拉米苏撒上很重的咖啡粉。


三、

  我想他应该是爱我的,不然他那样自律严格保守到变态的人,不会在我成年那天用嘴唇渡酒给他、缠着他的时候答应我,也不会满足我的任性默默地选择承受。当时我并不知道他那么爱我,只是在床笫间与他咬耳,带着微妙的酸涩把他逼迫到濒临失控的境地,再问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养在温室里的女孩俯首帖耳。

  他低低地喘,从唇舌中压抑出气音,只说这是恩,得报。

  我说,好。

  我们的交流明白又清楚,每一个句号都像一口空空荡荡的深井,就像我们都明白又清楚地知道未来的渺茫。说完了我就不再说了,他也不再说了,我们就接吻,吻到大脑昏沉,吻到我趴在他的胸口睡去。

  八年前我们说不要爱了,不要喜欢了,不要温存,要各自远扬,要走阳关道和独木桥。这些年我果真没有再爱过一个人,只是在有钱了、阔绰了以后出奇地喜欢找那种冷清儒雅的男人。但没有一个男人会记得我喜欢吃撒了很多咖啡粉的提拉米苏,于是我枕边的人如流水一样滚过去,而我总是在事后抽一根烟。

  现在我依旧靠在阳台上抽烟,他为我送烟灰缸。

  四下无人,就只有我们,他还是不说话。八年过去了,他更好看了,也更沉默了,但他没有在送完烟灰缸以后离开,只是站在我的身边,不说话。

  我想他或许还在爱着我,不然不会又给我一份撒了那么多咖啡粉的提拉米苏。但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爱我,我可没他那么心思深沉。

  于是我笑,在那个烟灰缸里弹一弹烟灰。

  “师父。”我用如今在黑道上you走多年的油滑轻佻的语调在夜色下叫出了八年前的称呼,恍惚间只觉得物是人非。

  “——你知道我要睡多少男人才能忘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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