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冥姓司空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

【gb】F(三)

大家真的太热情了,所以不得不继续了这个故事

有无后续还是看热度啦


  那是他第一次哭泣,眼泪滚落下来,滑过他的泪痣和微笑的唇角。他滑稽地“哭笑不得”,只慌乱地抬手擦拭泪痕,平稳着哽咽的气息,转身又屈膝在你脚边跪下,深深地把额头贴在地上,从喉咙间压抑出一句请罚。

  ——让您看到不雅的表情……是我的失职。

  你觉得心口有火在烧,你想掐着脖子问他为什么还在笑,还在为自己的落泪而感到抱歉,为什么被人类伤成如今的模样,他还能在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用面具一样的优雅掩饰崩溃。但是你说不出来这些话,你看着他温润的、被水光浸润过的眼睛,恍惚间只觉得无力。

  在某种程度上,你是不配拥有他这样的人形犬的。

  他的气质早就说明了他fu务的对象都是执掌权柄的大人物,而非你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你就像是捡垃圾的人在回收站翻找出了一件被丢弃的奢侈品,连拥有都带着阶级下移的荒谬感。你环顾自己简陋的房间,只想起他来的第一天把你按在沙发上的轻柔力度。他说这些杂事是他的本职,不允许你插手。你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他却还是把你当做了一位贵族小姐。

  他似乎总是在揣度主人的想法和情绪,然后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佳的反应。作为人形犬来说,他似乎有点过于让人省心了。他把自己的存在压缩到最小的地方,把服从作为金科玉律,所以他总是在抱歉,把一切的罪责都轻轻地揽到自己身上,却很少哭泣,因为那样是不体面的。

  他跪直了,抬头看你,平复了很久才勉勉强强地对着你笑。

  他说他隐瞒过去,欺骗主人,说他满身wu秽,肮脏yin乱,说他自以为是,恬不知耻,说他情绪失控,不守礼仪,他说请你给他一点时间,等他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他就把东西收拾好自己带着文件去屠宰场。他开口时声音平稳,只是一字一句都在平铺直叙错与罪,倒像是把自己捆缚在刑架上凌迟,还把那些血肉捧起来展示给你看。

  就像是他强撑着笑,对你说,主人您看,我多脏啊,您丢掉我吧。

  

  你带着酒气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非常抱歉…… 

  那些人撕碎他的衣服,强cha进来的时候,他也会为此感到抱歉吗?

  ——露出了这样难看的表情……

  在无缘无故地被丢弃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走过那条长廊,会难过得想哭吗?

  ——实在是不够称职……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形犬,却被教导得把折辱后的痛苦当做理所应当。他把你的沉默当做抛弃的肯定,二手人形犬再次被丢弃就只配被处死,你相信如果你真的想扔掉他,他还是会如当时一样把脊梁挺得笔直,彬彬有礼地对工作人员说“对不起,我想我的主人不再需要我了”。

  他是人形犬,把对人类的亲近刻入骨髓,也会和其他的人形犬一样把主人视为珍宝,也会在心里渴求一个亲近。可是他连求一个最后时刻的陪伴的勇气都没有,怕添乱,怕不合礼仪。你想你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只觉得语塞,你也想fu摸他的脊梁,但又觉得自作主张。于是你翻身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下颌放在膝盖上,借着酒意,轻声开口。

  ——你当时……痛不痛?

  你想那应该是痛的吧,不然他不会说第一次的时候没有让客人尽兴。但他好像被你问住了,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那是你第一次看到他的犹豫和踟蹰,他猜不到你想要听到什么,所以惶恐无措。

  ——我……我能受得住的。

  他垂下头,安静地说。

  他没说痛,或许是不敢说,但你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以为你是在斟酌他最后的用途,所以不说痛,只说能忍。他或许觉得能忍是唯一的优点了,又或许觉得你可能想在他身上玩些别的花样。他那么气质斐然,此刻却把尊严都打碎了铺在你面前让你践踏。

  你越来越觉得心口发堵。

  ——你不愿意的对不对?

  ——愿意的。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生怕你觉得他不够顺从,他抬眼的时候眼尾因为流过泪而微微发红,泪痣被浸润得勾人,但他还是说愿意,说这是他的职责。

  ——只要您不厌弃我……怎样我都是愿意的。

  他的眼睛温润,带着犬类的温和,一眼如秋水澄澈,看得你都为他流下眼泪来。

  你将他过去和现在的苦痛都融入眼泪,轻声说一句。

  ——我没有厌弃你,我不想你去屠宰场,也不想你疼。

  

  他的评级是F,他和很多人上过床,他不够干净,不够新。世俗这样说他,但你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你只为他觉得痛,他的眼泪流得谨慎,但你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所以你帮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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